喂朕桂花糖
作者/(未知)
最近大梁的后宫很热闹,嫔妃们都在凑到一起一边骂那个勾搭陛下的陈贵人臭不要脸,一边开盘口来押陈贵人能得宠多久。
一月之前陛下突然发病,再醒来时直接去了趟冷宫,并且带回了之前非常看不上的陈贵人,且日日招幸,极近宠溺。
许多人觉得陛下是被烧坏了脑子,就连陈贵人本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陛下来让奴才接贵人过去,恭喜贵人,今儿晚上还是您侍寝。”陈姜姜正愣着,外头主管后宫妃嫔侍寝之事的大太监康海进来,笑眯眯地报喜。
陈姜姜换了身衣裙还描了一个精致的妆,坐着矫辇到了乾安宫。寝殿的龙榻上陆凛只着寝衣靠着,寝衣是明*色的,上面以金线绣着龙纹,低调又霸气。见她来,陆凛唇边抿开个轻笑,桃花眸里满是温柔之色:“姜姜,到朕这儿来。”
单纯而庸俗地只看陆凛的长相,放眼整个金陵城陆凛都是不输的,此刻再这般一笑,陈姜姜有一瞬间还真被迷惑了。
她状似娇羞地小碎步往龙塌边挪,水蛇一样柔弱无骨地往他怀里靠。他结实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身,暧昧地摩挲着,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几句,陈姜姜面色更红,攥起小拳拳捶他胸口:“陛下你坏——”
“你不就是喜欢朕的坏吗?”
殿里的宫人一听这对话立马带着一身鸡皮疙瘩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放下了重重帷帐,合上了殿门。几乎在掩门声响起的刹那,陈姜姜便从坏坏的陆凛怀里离开,恭敬地立在一旁。
温香软玉消失得有点儿快,坏坏的皇帝陛下有些不愉快,但论表情收控自如他是专业的,若无其事收了手,斜斜看着她:“准备好了吗?”
见她一脸视死如归地点头,他道:“放心,不是第一次了不会痛。”
陈姜姜嘴角一抽,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一刻钟之后,陆凛和陈姜姜并排蹲在地上,双臂在背后绕着搭在一起,目光沉沉地盯着远处的一个白瓷花瓶:“一二三,开始!”
陆凛一声令下,两人一蹦一跳地往前,往终点线花瓶处跑去,伴随着粗喘的呼吸声、腿部肌肉剧烈拉伸的痛苦呻吟声……陈姜姜咬着牙,暗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才会遇见陆凛这么个奇葩。
窗外某个年轻小太监听了半天墙角,掏出怀里本子“唰唰唰”地记着。因为众妃嫔都没猜到陈贵人会得宠这么久,每多一日就要多拿银子往里盘口里填,是以随后第二日,盘口里积攒的*银已经快到一万两了。
经历了一晚“剧烈运动”的陈姜姜第二天腿软得被搀着才上了矫辇,听宫女青树说起这件事她真的很想把真实情况捅给太后,瓜分一下*银。
但是想想陆凛那张脸,她还是选择安静如鸡。
其实一开始陈姜姜只是先帝的一个侍卫,一日先帝出巡遇上刺客,陈姜姜也就是意思意思地上前挡了那么一下,让那刺客的刀直接偏了,没刺中先帝。
先帝大肆夸奖陈姜姜有勇有谋,决定要给她个大奖赏。
只是打死她也没想到这个大奖,会是把她塞给当时的太子陆凛做侍妾!那陆凛冷面冷心,没拿正眼看过她。等先帝驾崩,陆凛登基之后,便寻了个不痛不痒的由头把她赶去冷宫。
冷宫里还有一位据说是出身戏班子的妃子,是先帝在位时打入冷宫的华贵人。整日抱着个枕头说自己有了娃,先帝是不会放过她……不得不说入戏太深。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多久,一日午后,那烧坏了脑子的皇帝进了后宫,将他的妃嫔召集到一起排排站。
“朕病中做梦,梦见有一位佳人往西北方跑去。西北方正是冷宫,朕坚信朕命中天女就在这儿。”陆凛微微地仰起头,逆着光而站,周身都镀上爱情的圣光。
为了找到陛下的“天女”,这些冷宫的妃嫔得按照陆凛的指示进行跑步。
“先来个背对着朕的。”
“再来个朝向朕的,按照下面的场合分别做出情绪跑过来:你对面是你的杀父仇人、是你的亲密爱人。”
几乎全场的人都蒙掉了,谁敢拿对面的皇帝当杀父仇人,那不是找死?但是受了陆凛这么长时间窝囊气的陈姜姜就敢。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几乎要喷出火光来,额角青筋突起,脸部肌肉咬得一抽一抽的。陆凛定定地看着她:“这么逼真不会是真对朕有怨气吧?”
这罪名扣得让陈姜姜有点儿慌,陆凛又摸了摸下巴:“不是的话就做下一个表情来让朕相信你。”
下一个是亲密爱人……
为了小命,陈姜姜深吸一口气,默默地做心理建设:眼前的不是陛下,是一袋*金。再抬头,她红唇翘起,双眼弯弯,眸底泛着光亮,像是藏了颗小星星,晃得陆凛不由得一愣。回过神时,他的手已经勾上了她的肩,嘴角一挑,眼中柔情缱绻:“找到你了,朕的命定天女。”
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姜姜已经被洗涮干净扔在陆凛的龙榻上了,他单手撑着脑袋,离得她极近,呼吸灼灼喷在她面颊之上,她不由得心跳如擂鼓。
下一秒他低声道:“爱妃,蛙跳了解一下?”
之后她才大概懂了每晚陆凛拉着她做那个蛙跳是想达到一个面色潮红、身体酸疼的效果,看着跟侍寝一夜后的状态差不多。
“你是有天分的戏精,只要你肯配合,日后你尽管在宫里横着走,朕罩着你。但是倘若你说出去——”陆凛眉浓眼深,嘴边邪邪一笑道,“朕就真把你当成蛤蟆扔在水里养,再炖成蛙锅!”
陈姜姜浑身一抖立时应下来,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他下身瞄。这么费劲心力地演给别人看,宠幸她却不真的上阵,难道是……有隐疾?
陆凛瞧见她那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儿样,不由得心情大好。
之前怎么明示暗示,甚至是忽视她都没反应,这番他不过是狗急跳墙地吓唬她一下,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从乾安宫回去之后陈姜姜立马睡得昏死过去,再醒来时是被太后宫里的人叫醒的。
“太后有旨,召陈贵人过去。”
陈姜姜简单梳妆后跟着过去了,慈宁宫内陆凛的妃嫔排排坐,最上首的太后高贵逼人,见她进门时那有些踉跄的脚步眼神一沉:“好个狐狸精勾得陛下夜夜笙歌与你厮混,哀家岂能饶你!”
话音落,太后身边走出一个道士模样的人,端了盆狗血朝着陈姜姜就泼了过去。陈姜姜脚下一动闪开,那盆还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东西就全泼在了刚迈步进来的陆凛身上。
这才叫“狗血淋头”,殿中一时死一般的安静,陆凛抹了一把脸,看着指尖的红,喃喃了一声:“这是血?”随后眼前一黑直接往前栽,直接栽进陈姜姜的胸前。
“借口送朕回宫,赶紧走!”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陈姜姜了然,他这是装晕血来解围。
只是装就装了,在她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是几个意思?!
在陈姜姜的迎春宫里伺候的宫人,十个里有五个是太后的眼线,还有五个是陆凛派去监视太后眼线的眼线……另外两个轮班制,迎春宫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去到乾安宫给陆凛报信。
是以当太后前脚召陈姜姜去迎春宫,后脚陆凛就得了信儿,紧赶慢赶去了慈宁宫,随后就是一盆从天而降的“狗血”。
乾安宫里陈姜姜既是愧疚,又是感动。彼时陆凛躺在她腿上,任她拿着湿帕子擦着自己脸上的血迹,提醒她说:“母后说你是狐狸精,还找了道士过来。就算躲了这一时,她肯定还有后招,不然不会这么打草惊蛇叫你去。”
陆凛夜夜和她“激烈运动”,后宫早就传得沸沸扬扬,陈姜姜知道自己就是一活靶子,做好了面临枪林弹雨的准备,却不想对面刚出来就搬了门山炮。
陆凛将她有些怯怯的神情看在眼里,心尖有些发软,抬手点着她鼻尖,说:“这戏码朕见得多了,想要翻身不难。”
陈姜姜满眼期待地看着他,陆凛突然抬手勾住她的脖颈往下压,唇瓣堪堪抵在一起,声音低低沉沉的:“要是朕帮了你,你怎么谢朕?”
他呼吸和她的纠缠在一起,浓烈的气息让她快要不能呼吸,话亦是磕磕巴巴的:“陛,陛下想臣妾怎么、怎么谢?臣妾听说陛下喜欢吃桂花糖,我做这个很好吃,不如……”
“谁要吃糖,算了朕教你吧!”陆凛眸中墨色晕染开,下唇向前轻轻衔了口她的唇,一触即放,问,“学会了吗?”
陈姜姜学到嘴唇快肿起来才算完,她总觉得陛下好像变了,和昔年在东宫对她爱答不理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
因着陆凛突然晕倒在陈姜姜怀里怎么也不放开,陛下龙体要紧,太后只好放他们一道回去。
晕血最多也就是一日一夜,太后掐准时间在翌日*昏时分就亲自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来到迎春宫,可刚踏进宫门瞬间她就愣了。
四月间,梨花开遍。洁白的花瓣随风纷纷扬而下,几瓣落在树下男子的肩头。陆凛正埋一只浑身是血的白狐狸,眼神空洞,神情衰败。陈姜姜捂着脸,眼里从指缝中流泻出来,突然哀嚎一声拨开人群往外跑。
“这怎么了?”太后问道。
陆凛身边的太监总管李福过来,跪下磕磕绊绊地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前些日子,确实有只白狐狸附身在陈贵人身体里,在陆凛的梦中勾了他一颗心。但是陆凛不知道啊,他醒来想起自家母后所说的话,特召了几个道士进来在迎春宫四下布了符。
那白狐狸被刺激得只能从陈贵人身体里跑出来,被周围符纸逼得气脉全断,陆凛这才知道事情原委。
后怕之余又有些难过,那心头所爱毕竟死在他的手。想到这陆凛喉头一阵腥甜泛上来“噗”地呕出一摊血,随后晕血又昏了过去。
在陆凛看来太后肯定派了人在迎春宫做了什么手脚才会那么有底气,虽然他的眼线能挖出不少,但难保有漏网之鱼。
见招拆招太麻烦,不如将计就计坐实陈姜姜就是狐狸精,但是附体的白狐狸死了之后就和陈姜姜没有一枚铜钱的关系了。
陈姜姜这个伤心难过的替身从迎春宫离开后哭着跑了一路,最后在冷宫前停下。
那弯弯月刚挂上树梢,光晕微凉单薄,陈姜姜长长舒了口气:“心累,想死。”
她知道太后针对她,是因为陆凛表面宠爱她。
整个皇宫里人人都知晓,太后和陛下母子关系不大好,太后更喜欢自己只有五岁的小儿子陆怀。后宫里太后最喜欢的,是她娘家的外甥女湘妃。所以不管是于公于私,陈姜姜都是太后重点打击对象。
陈姜姜缓了缓精神,起身走到院中。冷宫的梨树枯了多年,清寂得很,树下疯疯癫癫的华贵人还抱着枕头,一边流泪一边发疯:“儿子,你长得可真像你爹。”
他爹难道是个枕头吗?!陈姜姜心想,却是蹲在她旁边,从怀里取了块桂花糖,华贵人立时眉开眼笑。她叹了口气,皇家真是多美人。但也不知怎的,眼前突然闪过陆凛那张脸。
偶尔深情款款地凝望她的时候,那眼中的星光一碎,竟是漾成天河。
心念正一转时,已经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陈姜姜从思绪中抽身而出时,那人已经蹲在了她旁边。
“陛下?”
陆凛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只有些愣怔地看正在吃糖的华贵人,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虽然没说话,但陈姜姜感受到了他内心的起伏波动。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臂,陆凛回过头来看她,暗自松了口气手覆上她的手背一扯,拉着她走到墙下无人处:“朕不会舍了你。”
既然陈贵人不是皇上心中所爱,因为那白狐狸得来的恩宠如果还在的话难免让人疑心,这也是陈姜姜回到冷宫的原因。
主动来,总比再被赶来要好一点儿。
陈姜姜轻咳一声道:“这冷宫也挺好的,陛下不用再费心……”
“朕不会的。”陆凛手攥得很紧,另一只手抚上她眼尾那颗浅浅的痣,“说好了罩着你的,君无戏言,连你都护不住,朕得多丢人。”陆凛的脸逆在月光里看不真切,陈姜姜看不到他柔和到不行的神情。
这夜后宫*钱的盘口最终收盘,谁也没赢,银子集起来都入了庄家的钱袋。而这个庄家这夜又做了个梦,醒来时拉着总管李福的手急切地道:“是朕弄错了,朕喜欢的自始至终就只是姜姜,不然那只白狐狸死后,我为何还在梦里再见到姜姜?!”
陆凛立刻下旨,这日之后皇宫少了个陈贵人,多了位惜妃娘娘。陈姜姜接旨之后往冷宫外走,不由得感叹,像她这般几进几出冷宫的妃子可能是大梁独一份吧!
下一刻视线里映入那道颀长身影,曲起一条腿靠在墙边,端的是一派风流俊逸之姿。
天边红云似火,眼前公子如玉,陈姜姜心猛地跳得飞快如擂鼓,还真有几分……见色起意的感觉。
太后经过“白狐”一事之后倒是消停了,之后陈姜姜过了一段还算舒服的日子。但她也不知道是入戏太深还是怎么着,陆凛除了上朝,时时刻刻都要把她带在身边。
“陛下这是怎么了?”
陆凛执着她一双葇荑按在他鼓鼓跳动的胸口,眉眼间情意流转,低低地回答道:“不是朕不想放你自由,而是它不让你远走。”
陈姜姜脸红心热,这人最近情话说得太频繁了,但可能是因为长得好看,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腻歪,心里反倒是甜滋滋的。
只不过凡事都有个例外,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来月,西北流寇集结为祸一方百姓,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兵部尚书慕云南和其他几位内阁大臣来找陆凛商议对策,在御书房议事议到夜幕降临。
顶着和陆凛“情深义重”的宠妃人设,陈姜姜叫小厨房做了几样点心。刚到乾安殿外才发现来给陆凛送温暖的嫔妃已经排到了宫门外了,最前面立着的湘妃一侧眼看到了她,盈盈地走过来,笑道:“惜妃姐姐到我前面去排着吧,姐姐如今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陛下若是能第一眼见到姐姐定会很是欢喜。”
湘妃这一番话,陈姜姜觉得自己的后背要被众嫔妃的眼刀扎漏了。
陈姜姜抿嘴笑道:“不好意思,我年纪比你小。”
湘妃被她这一噎,正巧这时李福出来,迎头见到陈姜姜顿时松了口气:“陛下发好大的脾气,也就娘娘能劝得住,奴才刚想去寻您呢!”
陈姜姜默默地又接受了一波湘妃的眼刀,很想翻白眼。陆凛能听她的?
不过腹诽归腹诽,她还是跟着李福到了里间,陆凛从书房回到这发脾气,砸得一地狼藉,怒吼道:“西北百姓正水深火热着,这帮大臣居然还想着争权夺利,革职流放要不要了解一下啊!!”
去西北平叛流寇的事情按道理应该是真北大将*纪青去,但兵部尚书慕云南联合内阁大臣一致说纪青莽撞不堪大任。
当时陆凛就气笑了:“那众卿说谁合适?”
“所谓内举不避亲,臣推荐一人必能胜任。”
“谁?”
慕云南长长一揖:“臣自己。”
论行兵慕云南不是不行,但是慕家是太后的娘家,慕云南是太后的亲侄子,这时候主动想领兵去西北,摆明了就是想搞事儿。
陈姜姜听他说完,抿了抿唇开口:“要是今晚上慕云南在回家的路上被暴打一顿,打得瘫在榻上一个月不能起身就去不了西北了。”
“这么简单粗暴的主意朕早就想过,只是慕云南武艺高强,侍卫若是被他活捉那朕就暴露了。”
陈姜姜默默地挺胸:“陛下若是信得过,臣妾去吧!”
陆凛墨黑的眼半眯,声音有些发凉:“你?”
陈姜姜觉得,以陆凛那个温柔情话攻势她迟早是要投降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好了。
换上了一身夜行服,陈姜姜从里间窗户翻了出去,消失于茫茫夜色里,轻功施展一路飞檐走壁越过宫墙,在两条街外截住了慕云南。
陈姜姜身形灵活犹如一条蛇,左闪右闪避着慕云南的攻势,一般人这样都会心急出绝招会露出破绽。但慕云南居然就乐此不疲玩着这种老虎按小蛇的游戏,陈姜姜心很累。
慕云南一个黑虎掏心,她腰腹往后一躲,没想到他手那么一呼直接将她脸上面纱呼下去了。
陈姜姜心猛地一跳,暴露了。
慕云南眨眨眼看了看她,随后立定站好,捂着脑袋嘟囔着走远:“咦,我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啊?今儿天不错,星星也挺好看,那边那个谁,喝酒去不去?”
陈姜姜嘴角狠狠一抽,这是个什么操作?
陈姜姜眉头打结地回乾安殿复命,一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梨花香。龙榻上,陆凛正半倚着,明*寝衣扯开大半,露出结实的胸膛,她小心翼翼地上前:“臣妾没能完成皇命,但是慕云南很不对劲儿,他……”
“没完成皇命这种事可大可小,真追究起来处死都会,但你没跑路这么乖地回来,是不是说明你心里有朕?”
陈姜姜蒙了,不知道这个逻辑是怎么产生的,但那种戳中她心的感觉还是让她喉头一紧。陆凛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心里都美出花了。
他拉过她的手拽上榻:“朕的惜妃居然这么厉害,还会轻功呢!”
陈姜姜正思索着该怎么开口,他突然低下头,轻轻亲了亲她白嫩的耳朵:“今夜月色撩人,朕很想和你很好的身体探讨一些深刻的问题。”
陈姜姜脸红耳根子更红,心跳快得要蹦出来,话也跟着结结巴巴的:“你、你什么意思?”
陆凛一个巧劲儿就把她身子平放在榻上,咬着她红润的下唇厮磨:“想和你造个孩子的意思。”
陈姜姜方才满脑子的疑惑都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搅乱,神思随着他张合的嘴慢慢地消失不见。
这一次是真的“剧烈运动”了,陈姜姜这一晚累极睡到第二日快午时才睁开眼,彼时早朝已经散了。慕云南因为没被“暴打瘫痪”成功,今日在朝上经过大臣们全票通过领兵去西北了。陆凛对这个结果看起来居然……还挺开心?
陈姜姜就更蒙了。
见她眉心皱得快要能夹苍蝇,陆凛长指覆上去揉了揉:“可别总皱眉,万一日后生个闺女一脸严肃怎么办?”
陈姜姜无语至极,陆凛将她抱到外面树下的软榻上,自己也跟着爬上去,面对面盘腿而坐,认真地看着她道:“朕觉得夫妻间应该多交流,像你昨夜那么飞檐走壁,如果朕不是喜欢你,很可能就把你当居心不良人士拉出去剁了的。”
陈姜姜脸又一红,这人怎么总能这般自然说这种让人不好意思的话。
“所以姜姜,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瞒着的事情告诉我?我不是套你话,我只是怕你出了什么差池我来不及想办法救你。”他认真又深情,再加上陈姜姜本就是打算和他坦白,脸又红了几分才直起上身扒在他耳边说话。
陆凛眉眼深沉,将所有情绪敛起,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
话说完陈姜姜稍稍退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那陛下呢?陛下瞒臣妾的事情更多的吧!”
陆凛恢复如常,笑吟吟道:“附耳过来。”
陈姜姜侧过脸往他那移了移,陆凛温存地亲了亲,指尖揉揉她红到滴血的耳垂:“朕就不告诉你。”
陈姜姜默了默,她真的很想“弑君”了。
慕云南去西北一个多月,太后整日只顾着逗自家小儿子玩儿,像是真的修身养性了一样。
但皇宫从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