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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3/26 10:49:00

在老家商城,每逢假日或传统的年节,无论是城里,还是乡下,总要有各式各样的文娱活动,耍龙灯的,玩狮子的,山歌、田歌、小调、号子、花鼓词,真是名目繁多,千变万化。但每次演出,几乎都少不了这一节目:《八月桂花遍地开》。你听,随着嘣嘣脆的锣鼓声,一群姑娘敞开了银亮亮的歌喉:

八月桂花遍地开,鲜红的旗帜竖呀嘛竖起来,

张灯又结彩呀啊,张灯又结彩呀啊,

光华灿烂现出新世界。亲爱的工友们呀啊,

亲爱的农友们呀啊,唱一曲国际歌庆祝苏维埃……

优美的旋律,欢快的节奏,如春雨,似清泉,引得群众不约而同地跟着哼起来,唱起来,笑起来。人们为啥这样喜爱这支歌呢?说起来,话就长罗。

五十多年前,穷苦人的救星共产*来到商城,领导穷人起来闹革命。为了宣传民众,教育民众,县委专门设立一个拿笔杆子的班子,有陈世鸿、顾醒吾、吴品清、毛承真、钟宝太等人。他们可有学问啦,什么都会写。当时,我父亲吴靖宇任县委书记,经常帮他们改文章,一块商量宣传的大事。为了*的事业,他们真费了不少的心血。

到了年,商城大暴动成功了。12月25日,打开了商城;接着,赤城县苏维埃要召开第一次代表大会。陈世鸿他们忙着搞宣传,写传单,贴告示,还写了一大些子顺口溜、快板书、文言诗、白话文……劳苦大众见了天日,谁不乐呢?可是,为了庆祝县苏维埃代表大会的召开,他们却犯了愁了。那时,还没有电影,也有的同志说:“俺们编个歌,唱唱苏维埃吧。”

咋编呀?想来想去,决定去搬个师傅。

那时,商城有个王霁初,可能啦。商城素称歌舞之乡,民歌、民间舞蹈多得赛牛毛。王霁初见啥学会啥,学会,还能谱个曲调儿。城里头每次闹灯会,都是他拿主角儿。一听到请他帮忙搞文艺,歌颂苏维埃,二话没说,就把一肚子歌都倒了出来,让大家挑支好曲子。《淮调》吧?悲了;《砍柴调》呢?软了;《手扶栏杆》怎么样?又太俗了。挑来挑去,挑上了《八段锦》。大伙叫他重唱一遍,他一点头,歌声就像流水似地涌了出来:“小小鲤鱼压红鳃,上江游到下呀嘛下江来!头摇尾巴摆呀啊,头摇尾巴摆呀啊,打一把小金钩钓呀嘛钓上来!小呀郎来呀啊,小呀郎来呀啊,不为冤家不到此处来……”

行得,欢欢快快的调子,配得上歌颂苏维埃。于是就让陈世鸿填词,可是一提起笔来却作了难。民歌不仅要押韵,还要讲究什么比兴手法。韵辙好办,《小小鲤鱼压红鳃》用的是“怀来”韵,要歌唱苏维埃的“埃”字,正好也是这条韵。只是开头难,写啥呢?他顺着“怀来”的韵脚摸,忽然想起来王霁初唱的“八月十五桂花开”这一句歌词,干脆照搬过来就是。开了头,很快就写成了。经我父亲吴靖宇修改后,交王霁初配上了《八段锦》的曲子,定名为《八月桂花遍地开》。商城新编的第一支革命民歌就这样产生了。

由于这支曲调的旋律,采用了当地沿袭久远的下行音程(此曲为五度下行音程),虚词、衬字也完全是当地的习惯用语,“呀”、“嘛”、“啊”、“啦”,套上的又是熟腔熟调,人们一听就会。特别是苏维埃*权的建立,贫苦大众翻身作了主人,人人心里装满了蜜,脸上堆满了笑,谁不放声歌唱自己的苏维埃!

唱吧!唱吧!胜利的喜悦,火热的衷肠,尽情地倾吐吧!谁也捂不住,啥也扑不灭!《八月桂花遍地开》是我心中的歌。她像张开翅膀的春燕子,从大街飞到小巷,从城里飞到乡下,飞过了山山水水,传遍了鄂豫皖整个苏区。

年夏,红三十二师副师长漆德玮等调到江西中央苏区;第二年10月,红四方面*到了四川,尤其是当初酷爱民歌的王霁初,也随*入川,担任了文艺宣传队的负责人。这样一来,《八月桂花遍地开》传唱的范围更广了。《八月桂花遍地开》表达了亿万人民的共同心声。难怪哪里唱起来,都感到是自己的歌,像乡音一样亲切,如家珍一样熟悉。

今天,当我们重新唱起这支歌来时,谁不想起当年的风风火火,想起先辈创业的艰难!为了推翻吃人的世道,无数革命志士的热血,染红了苏维埃的大旗,终于迎来了光华灿烂的新世界,让我们继续沿着革命先辈走过的道路,建设人类更加美好的未来吧!

(叶先青根据吴冠宾回忆整理,载《大别山烽火》河南人民出版社年版,《豫苑》年第12期)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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