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语朵朵
后院不大,却有五棵树。
院两边各有一棵玉兰树,一东一西占据院角。几十米高的树干笔直挺拔,顶端叶茂如冠。春天的时候,盛开的玉兰树,在阳光下洁白晶莹,如荷花般凌空绽放。
树大了根就深。玉兰树根脉交错纵横,周边种任何东西都不旺。朋友来院里,说土里的营养成分都被树根吸收了,别的植物自然长不好。
朋友问我,“想不想除去这树?”我抬头看看树,“怎么除?这么大的树,挖都要费一番功夫。”
朋友笑笑,“我有个简单的方法。”我诧异,“什么好办法?”朋友神秘一笑,“用硫酸。”我顿悟,顿喜,忽又觉得于心不忍,对一个旺盛的生命无端施以酷刑,似乎有些残忍。
两棵玉兰树之间有棵桂花树。树干粗壮结实,叶片油绿光亮。
八月桂花遍地开。每年到了中秋时节,桂花树上缀满鹅黄色的小花,一朵朵簇拥在枝叶间,远看像一团团黄花。在绿叶的映衬下,娇媚可人。花期鼎盛时,推开门窗,香甜浓郁的桂花香味扑面而来,芬芳中透着蜜味。晚上睡觉时,阵阵幽香透过纱窗,溜进客厅,飘进卧室,在鼻翼间若有若无。一呼一吸间,幽幽的香气就在肺腑中徜徉。
清凉的夜晚,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在万籁俱寂中细细体味幽幽的花香,如远方吹来的箫声,被风吹得忽隐忽现,有种禅意的宁静祥和。
桂花树长了很多枝杈,显得有些零乱。我不善打理,任它肆意蔓延,蓬蓬勃勃,大有遮天蔽日之势。万物生长靠太阳,浓荫之下的那块菜地,缺乏阳光的爱抚,种任何菜都纤弱瘦小。
院子东面的紫荆树和东面那棵玉兰树遥遥相对。紫荆树比玉兰树低矮得多,也没有玉兰树那么挺拔伟岸,树干纤细如腕,树形婀娜多姿。
紫荆树开花俗称“满条红”,又名“清明花”,和迎春花一样,先花后叶。清明左右,光秃秃的树枝上先冒出一点点萌芽,几天后,紫色的小花朵层层叠叠盛开,覆盖在一条条褐色的枝干上,花香淡雅清新,花朵艳丽温暖。微风吹拂,花枝摇曳,落英缤纷,这是紫荆树最美的时节。繁花落尽后,枝干上长出一片片心形绿叶,一串串深褐色荚果如扁豆垂挂在绿叶间。荚果落地后,紫荆树就成了一棵其貌不扬的小树。
紫荆树长得很慢,根部发枝却很快,一周不见,树根四周就冒出一棵棵小树。奇怪的是,剪去发出的小树,不几日,树桩又发出新枝。屡剪屡发,弄得紫荆树四周都是一节节参差不齐的小树桩,犹如脑门上的一圈刘海。
五棵树中,最年轻的是无花果树。去年春天父亲培育出一根树苗,当年栽下,与紫荆树为邻,现刚好及腰。今年夏天的时候,在枝杈中长出了一颗颗葡萄一样的果实。我没有见过树上的无花果,不知道怎样才算成熟。于是每隔几日,我就去看一眼,摸摸坚实的果。
有一日,再去看时,那些绿色的果实突然都不见了,我疑是夭折了,满地寻找,不见踪影。那些果实去哪里呢?我想只能是经常串进院子的猫狗吃去了。没有成熟的果子不是苦涩的就是酸涩的,这也能吃?当然也许是微甜的,不然这些果就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母亲再来电话问我那些无花果长得怎么样了,我遗憾地告诉她,都没有啦,可能给猫狗吃了。母亲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说着惋惜的话,我安慰道:“吃就吃吧,反正是吃的东西,谁吃不是吃。”
后院不大,栽有五棵树。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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