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白癜风微信交流群 http://z-aj.com/shenghuo/20220927/3556.html夜雾下的翼鹿城警戒四起,白日里拉起的警戒网透着森严可怖,白炽灯射出的光线不时环绕道路四周忽明忽暗。
昔年市井繁华、安宁静好的翼鹿城已经褪去华彩,置身在一片白色恐怖中。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夜色中,稳健地驶向城门楼,车辆后排坐着一个做派优雅,梳着整齐的西式分头,身穿国民**绿尼高领制服的男人。他在汽车的颠簸中点燃一支香烟,烟头在暗沉的车内闪动着红色的亮光。
城门楼的岗哨灯火明亮,汽车在警卫前停下来,车窗徐徐下滑,司机亮出通行证,城门警卫立马立正敬礼,让进汽车驶入。
秦天尧气宇轩昂地走下汽车,缓步走上楼前台地上。
这座砖砌石垒的敦实建筑已经岁月洗刷更显气势非凡,他在楼前停下脚步正了正衣领带着一份持重和庄严走进大厅。
大厅内灯光柔和,秦天尧深夜被司令孙伯喻电令立即赶往司令部,他心中猜想必定有重大事件发生,或许是前几日他在没有授意的情况下独自破解密码打开情报柜有关,可是他当时已经将此事报告于他......
秦天尧心存狐疑地敲响了孙伯喻办公室的房门,与此同时响起孙伯喻的声音:“进来。“
秦天尧走进烟雾弥漫的办公室,孙伯喻正歪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地喷云吐雾。他看见秦天尧进来,立即笑脸相迎,说道:“天尧老弟,这么晚把你叫来实属无奈呀。”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天尧,打开烟盒递了一支烟过去。
秦天尧接过香烟,掏出随身带的芝宝打火机,点燃了香烟,他沉默不语等着孙伯喻的后话,果然孙伯喻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想。
“天尧,咱们兄弟之间看过风浪,经过风雨,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也不避讳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这样最好,司令,您有话请讲。”
“情报柜的密码由我每日更换,只待值守人员按时到达破译室时再由我专线电话告知密码。可是就在几日前你值守之时,没有我授意的情况下,你独自破译了情报柜的密码,也就是在那天我们的情报中最重要的一环泄密了。天尧,不能怪侦缉队的人怀疑你,就是我也不得不疑虑重重。”
孙伯喻一脸严肃地注视着秦天尧,秦天尧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红光在手指间闪烁。他在烟灰缸里捻灭了香烟,才说道:“司令的怀疑有理有据,那好,你让侦缉队把我绑了吧!”
“这个秦天尧的脾气真他娘的又臭又硬,还威胁起我来了…….”孙伯喻心里暗骂道。
但他此刻的表情却是笑意盈盈,安慰道:”你看,说一下意见你就急了,如果我真的怀疑你,还给你说这么多,早就叫侦缉队的人调查你了……其实啊,不论怎样,你都是我的人,如果连你都不信任这整个警备司令部还有我相信的人吗?我今后的路还怎么走?“
孙伯喻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天尧,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时局日下,日本兵已越过防线,逼近翼鹿城,咱们要想保住这座城,不仅要加固防事,更要加固人心,所以今日我把我的疑虑和盘托出,就是需要你亮明站位,同仇敌忾,方能安得始终。”
秦天尧早就料到这只老狐狸担心自己和上峰瓜葛日深,所以破了我的后路,逼迫自己和他联盟,真是混蛋至极!
秦天尧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道:“司令如此器重我,天尧怎会不知好歹,今后一定为司令排忧解难,唯司令马首是瞻。”
秦天尧心里明白自己的这番举动只是暂时令孙伯喻偃旗息鼓,今后的风浪还必然更猛烈。
年深月久的庭院青苔布满石板台阶,青翠葱茏的合抱大树枝繁叶茂披散着如伞的枝叶。巨大的树擎下一条长石板凳上坐着一个女人,梳着乌油油的头,一身佛青色旗袍罩在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成熟诱人气息扑面而来。
她抬手抚了抚耳边的发际,婀娜的身姿站了起来,仿佛在望向不远处的地方。她步子轻扬却很快,不一会儿婉若游龙的腰肢转进了月亮门。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射进幽暗软香的内室,沈苏梅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昏*的铜镜中将原本较好的脸庞折射出扭曲的模样,她一颤手眉笔自眉间掉落在地上摔成了两截。
她这间房外长着好几株茂盛的木棉树,一逢夏日铺天盖地的木棉花盘旋在院内,扬扬耶耶地坠在窗棂屋角。而她就坐在碧窗下,推开窗子自己沐在夏日的微风里昏昏沉沉。远远的日头下白晃晃的影子晃得她眼睛酸涩涩的,像哭过一样。
她当初相中这里就是为那幽深绵长的清净,阴影能遮蔽很多她不想面对的东西,是能让她心安的所在。
日坠西山,暮色四合,楚云州的车在晓庭院门外等候着,果然不多时,沈苏梅梳着乌亮亮的头,从里面袅袅娜娜的走了出来。
楚云州十分绅士地打开后座车门,左手挡住车顶,沈苏梅笑意盈盈地钻进车里。
秦淮河畔是翼鹿城里风花雪月的交际场所,这里灯红酒绿的旖旎风光让各界名流流连忘返。绚烂的灯光、沁香的美酒、开怀的笑闹,无一不宣告着翼鹿城中世外桃源的奢靡。
这里没有紧张的时局,没有路有冻死骨的惨状,没有剑拔弩张的危机;这里只有迷醉和解脱,只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浑噩和通宵达旦的放纵。
沈苏梅拖曳着长裙裙摆,紧扣的腰身显露着曼妙的身材呼之欲出,她就像枚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美妙绝伦。
“沈小姐,有幸能和你跳支舞吗?”沈苏梅认识此人,来者正是翼鹿城警备司令部情报处处长秦天尧。
沈苏梅盈盈一笑,接受了邀请,此刻酒会的光环正巧打在沈苏梅奢华的裙装上,她仿若降临人间的天使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沈苏梅一边忸怩着身姿一边端详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以往他总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而如今自己这么贴切感受着他呼吸的气息和手掌的温度。
她的一只手轻轻搭在秦天尧的肩膀上微微颤抖,故作镇静的神态一览无遗地展露在秦天尧的眼里。
秦天尧面含浅笑地注视着沈苏梅,感叹道:“苏小姐舞艺超凡,名震秦淮内外,今日秦某有幸与你一舞风光无限,实属三生有幸呐。”
沈苏梅盈盈笑道:“秦先生过誉了,小女子久闻将*叱咤风云、护国爱民,和将*相识才是我的三生有幸!”
二人风姿翩翩地掠过人群,翩若惊鸿的舞姿融入到舞池当中。天花板上巨大绚烂的灯光仿若烟火般铺洒在大厅中每一个人的发丝肩头,人们安逸地沉醉在杯光蝶影的氛围里面。
“嘭!—”
沈苏梅好像听到了一声闷响,她扬起懵懂的眼神逡巡四周时。秦天尧已经环抱住她迅速旋转到大厅的角落,沈苏梅完全眩晕的状态倒在他的怀里。
大厅中一声尖厉的叫声冲破屋顶,一个胸前绽放红花的男人倒在舞池的中央。在他身旁站着一个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女人。
刺耳的警戒声充斥在大厅的四周,巡警迅速抢占住大厅的有利地形控制住在场的所有人。
为首的巡警大摇大摆地叉着腰训示道:“为防凶手趁乱逃走,今晚在场的所有人就在这个大厅中不准外出!陈队长,把前后左右的大门统统关闭,命人严格把守!”
“是!局座!”陈全兴立正答道。
秦天尧认出那个被称为“局座”的人,是翼鹿城警察局副局长蒋忠国。
下午的阳光照在一座红砖老式洋房上。一只*蜂被太阳照成金*色,在那黑洞洞的窗前飞过,一切寂静无声。
被杀之人正是驻翼鹿城警备司令部特派专员杜荣鼎。
此时的翼鹿城边界几座城市已相继沦陷,沦为孤岛的翼鹿城,陷入举步维艰的险境。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表象下,到处暗藏着绑架、暗杀和巷战。
这次暗杀事件更是为风雨飘摇中的翼鹿城雪上加霜。
凶杀现场的所有人都被集结到警备司令部的审讯室内,这里原本是个面积颇大的会客厅,如今已经改为临时审讯室。
室内桌椅明净,显然已被打扫干净。呼啦啦的一众人面面相觑,警备司令孙伯喻一身笔直的中山装,满面凝重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他淡淡的微笑着看向每一个人,眼镜后的目光精光四射。
他徐徐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在此,不为别的,大家应该明白昨晚在“秦淮河畔”发生的暗杀行动,我们的特派专员杜荣医院途中不治身亡。在座的各位都是当晚事件的见证者,昨晚大家连夜被带到这里,我也是非常抱歉。也许你们会说我昏庸无礼,但是“议论”在国家大业面前无足轻重,可以忽略不计的。”
他一边义正言辞地说着,一边注视着每一个人的反应,接着说道:“我此次的目的就是在你们之中揪出暗杀的卧底!“他此言一出,一众人等一片哗然。
“请各位安静。“他做出制止的手势,平静地说道:”我把大家羁押在此可是顶着通天的压力,我也明白法不责众的道理,但是此次请大家擦亮双眼看清司令部惩治真凶的决心与魄力。”
他提高音量说道:“请大家相信我,目前司令部已经掌握了重要的线索,关键就靠你们的协助了。”
孙伯喻逡视着在座的所有人,说道:“如果碍于情面,好,你可以私下告知我。”他顿了一下说道:“现在不说,我可以在办公室内等着你,在座的各位自今日起就在这栋楼里不得外出,直到真相大白。”
一众人等再次一片哗然,孙伯喻举手示意道:“安静、安静、各位不是囚犯,只是嫌疑人,大家的居住房间我已安排妥当,一会儿听从侍卫的安排各就各位。”他再次顿了下,说道:“今晚我在办公室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他急转弯般地收住话语,深深地看向众人,背着手意味深长地走出审讯室。
顷刻间,审讯里陷入混乱,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控诉这非礼的羁押。
沈苏梅站在秦天尧的身旁,紧张地看了他一眼,秦天尧注视着窗外,仿佛陷入沉思。
窗外遒劲古老的梧桐树舒展着枝丫伸向天空,翼鹿城警备司令部上空阴云密布,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这座由砖砌石垒的三层楼,楼外的院子树木葱茏,地上铺着清一色发亮的青石板和鹅卵石,曲径通幽处隐藏着不可言语的神秘。
经过一夜的无眠再加上不可预知的将来,恐惧弥漫在整个审讯室内。有人止不住轻轻啜泣,沈苏梅的双手冰凉,正在六神无主之时,秦天尧竟然悄悄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天边的朝霞延烧到半空,巨大的树影淹没在一片洪烈鲜艳的红色之中。泛着潮湿馨香泥土气息的大地上轰轰烈烈的杜鹃花摧枯拉朽地烧上山坡,向着朝阳的地方吐露着芬芳。
就在今日警备司令部情报处截获日本密电中出现:“灭城空袭”四个字,其他不置一言,没有时间、没有地点,一页方寸纸张上赫然炸出四个大字,犹如天降霹雷般把各界*要“炸”在了一起。
大家围坐在巨大的椭圆形长桌前,有的低思不语,有的面面相觑,有的目光游离......
警备司令孙伯喻一双鹰眼逡视着在座的列位,掷地有声而阴沉森冷的话语让在座的所有人从脚跟向上蔓延无尽的寒冷。
“今晚,我们在座的所有人是这座城的见证者,曾经我们一起见证过它的烟火繁华,今日和将来也许会见证它的惨痛和消亡,这座城和百姓的身家性命就押注般地压在了在座的列位身上。我们没有别的选择,除非你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否则我们就是不眠不休也要和这座城共存亡!”
情报处处长秦天尧本来作为嫌疑人羁押在审讯室,不过国难大于天,被孙伯喻特赦参加了这次会议。
秦天尧安静地听完司令孙伯喻地训示,起身庄严正词道:“司令,请放心,情报处必将为国家民族安危倾力至最后一刻!”
“好、好,天尧,不亏是国家誉为咽喉之地的听风所在,我令:即日起,所有情报人员全部集结到位,迅速破译侦听筛选出重点情报,包括我台在内。我限三日,完不成任务,在座的各位不杀身成仁,也难逃上峰的责难!“
“是!“情报处在座人员全部立身齐答道。
会议结束后,大家纷纷离座,孙伯喻看着大部分人沉默不语全做局外人的状态。
他的内心如火炉炙烤,压制怒火而又无可奈何,士气这个东西,不是你想有就有的。唯独情报处是个例外,首先处长秦天尧尽忠职守、敢于动真碰硬,但性情却淡薄自抑。对于他,孙伯喻是发自内心地欣赏,因此在秦天尧的指挥下,情报处个个独出手眼、精明能干。
这一夜对于情报处来说,是一个无眠之夜。
作为翼鹿城的情报机关不仅是扑捉隐秘之风的机构。
还有一个更隐秘的职责:直接受翼鹿城最高层指挥,委以重任具备直接执行的特权。
传闻秦天尧与上峰神秘人物关系密切,所以孙伯喻对他即忌惮又佩服。
夜雾浓重中情报处透出暗*灯光,秦天尧坐在侦听室内喷云吐雾。烟雾弥漫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侦听室里电台“滴答”声此起彼伏,人影浮动。
侦听员李响手持着刚刚抄录的侦听记录交到秦天尧手中,并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天尧手握着这份侦听记录,内容的隐秘程度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以他多年精深的破译能力,手中这一行密码,虽然简短,但是等级较高,属于目前最隐秘艰深的紫金密码。
他右手紧握铅笔迅速在记录本上把密码破解组合,像这种由高级将领临场解密的场景实属罕见。
只听“砰”的一声铅笔在他手中折断了,破译出来的内容瞬间使得心脏里的血液直往头顶冲。但他仍旧面无表情地摆摆手,示意李响可以去忙别的了。
李响正身走开了,秦天尧此刻大脑飞速地运转着,简短的几个密码和破译出来的五个字:
“天有雨速撤!”
此时已经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面,并且迅速地领悟出问题的症结所在:翼鹿城方面最高指令遭遇泄密。
静安街道是一条宽敞但人迹稀少的道路,此处居住的都是位高权重的*界要人或是驰骋商海的名流巨贾。
静安街桂花巷,警备司令孙伯喻公馆内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彻这座两层别墅,打破了夜的寂静。
“喂,怎么回事?”几晚没有休息好的孙伯喻抓起话筒不耐烦地问道。
“司令,是我,家里出事了!“孙伯喻听出是秦天尧的声音,刚才还歪在床头的他,立马转身坐在床沿。
“出了什么事?“
“刚刚截获敌台情报,他们已获悉我*行动方略,已秘密撤退!“秦天尧低沉的声音在孙伯喻的耳边犹如炸雷般轰然惊响。
黑色轿车穿过前院,来到后院。汽车平稳地停在墙高门宽、哨兵对立的警备司令部大门外。
司机老徐恭敬地打开车门,楚云洲气势沉稳的下车,黑亮的皮鞋、板正的裤脚在青石板路径上显得优雅非常。
在正前方有一栋典型的中式楼房,宽阔的楼体约有三层半楼的高度,地基不矮,足见气势不凡。
楚云洲大踏步走进警备司令部内,穿过两侧密匝的凤尾竹时停留片刻。他不易觉察的忱了忱衣服,有些不自然地走上台阶,楚云洲走进了孙伯喻接待他的房间。
这个房间十分奢华,朝前有一方宽敞的阳台。他被这间房间地阔气和豪华震惊了,紫衫地板、红木家具、真皮沙发,水晶吊灯这一众价值不菲的玩意儿,衬得整间屋子富丽堂皇。
楚云洲正在试验真皮沙发的弹跳力,房门被打开了。他赶紧正襟危坐,看到来人是送瓜果和茶水的服务生,他松了口气。昨天晚上,他得知沈苏梅被带到了警备司令部,他心里头早就盘算好带她脱身的妙计。
顷刻后,孙伯喻笑容可掬地走进房间,冲着楚云洲热情握手表示敬意,立马说道:“楚先生,听说您找到了”孔雀刃“的下落,可否让我欣赏一下。”孙伯喻极尽讨好的语气使得楚云洲心中暗暗发笑。
他表面做出一本正经的神态,回旋道:“孔雀刃是在我手里,只是如此贵重的宝物,我怎会随身携带呢。不如孙司令随我一起去我的住所去取。”
孙伯喻听罢十分犹豫地看了几眼楚云洲,为难道:“实不相瞒,楚先生,目前司令部正面临着空前的危机,如果我只身与你前去,恐怕会惹人诟病。如果......”
孙伯喻犹豫道:“还是请楚先生将宝物带来,我会派出别动队保护。”
楚云洲心里颇为得意,心想:堂堂翼鹿城的司令,在利益面前也是忘了大局,十分滑稽。
但是楚云洲表面上仍是客气的回应道:”好吧,楚某见孙司令如此钟爱此物,甚是感触,俗语道“宝剑赠英雄”楚某明白此中道理。“
孙伯喻听闻心中大喜,迫不及待道:“那我亲自去取*金以作交易!”
“好吧,成交!”
“好,哈哈哈!”孙伯喻贪婪的嘴惹得楚云洲的内心非常厌恶,但是表面二人十分投机。
孙伯喻深知“孔雀刃”这份无价之宝,不仅所资不菲,更重要的是它的传说:得此物者得天下!此间传说已历久相传。万幸的是他孙伯喻竟有幸寻得此物,简直是天随人愿,一时间孙伯喻暗箱操作一筹野心!
是夜,楚云洲与孙伯喻在此间秘密进行着交易。在审讯室的沈苏梅趁着夜色凝重悄悄潜入情报处密码室。
进入室内她从发髻中取出密钥,打开密码箱窃得密件后施展轻功,于飞檐走壁中逃出司令部大院,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一扇玻璃窗后,秦天尧漠然地将一切尽收眼底。
楚云洲将被打昏的孙伯喻扶到沙发上。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步履沉稳地走回门厅凤尾竹旁,伸手从竹丛里拿回之前放进的微型手枪。
待他走出这座巍峨的司令部大楼时,夜色更加浓厚。楚云洲钻进汽车,司机老徐驾驶着汽车畅通无阻地缓缓驶出司令部大门。
窗帘紧紧掩住室内一片昏暗,安曼坐在床沿上,就像老僧入定般从早上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
她好像在等着什么,内心却是一片祥和,她安然地等待着自己的结局,好像死亡不是终点却是另一生的开端。
清水般的脸庞干净透亮,大大的眼睛忽闪着温柔而坚定的神色。她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蝉翼旗袍,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月光中。
这时房门打开了,秦天尧踉跄地闪进室内,他目光阴狠的瞪视着床沿上的这个人。
几日不见,秦天尧明显地消瘦下去。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之间就隔着一米多,却仿佛横亘在他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安曼凝视着他,秦天尧慢慢走了过来。他伸出手,托住安曼的下巴,目光灼灼地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然后他用颇具受伤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究竟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杜荣鼎的出现,你就已经打死了我,是不是!”
安曼眼含热泪地看着他,寒冷的空气凝结在他们面前。一向注重整洁的秦天尧,如今却是面容憔悴,胡子拉碴。安曼的心里像被钝刀在割,感到心脏剧烈收缩般的疼痛。
幽闭的房间内记忆是一步步远离的,安曼一步步走上简陋木板制成的台阶,一层层的阶梯仿佛走向虚妄的漩涡。
她被押在这间楼梯后的房屋里面已经整整三个月了,秦天尧把她掠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
她将整个身子倚在身后的石壁上,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下来,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包括她的消失。
昨晚秦天尧绝情的举动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中了安曼的命门,她终于明白,秦天尧宁愿她去死也不会允许她重获自由的!
“吱——”一声吓了安曼一跳,她的身后竟然敞开一道半米的裂缝,这是一面活动的石门!
安曼用尽全力推开石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正想走进去。谁知一只夜枭般鸣叫的鸟扑哧哧飞了出来,差点撞到安曼的脸上。
秦天尧走上木板楼梯,刚要推开木门,忽然飞出一只鸟来,柳墨岩神色大变,只身冲了进去。
屋里面人去楼空,安曼不知去向。
寒气逼人的冰玉潭下有一间石室,安曼沉在水底的石室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冰水汩汩的流入室内即将灌满一半的深度,秦天尧只身迅猛的跳入潭内。
他四肢猛烈地向前运作着,终于碰到混沌中的石门。他使尽全力推开,当视线适应了石室内的光线,他发现了漂浮在水面上的安曼,他迅力游向她,一把抱住了她漂浮不定的身体。
秦天尧一只手臂紧紧的夹紧昏迷的安曼,一只手臂划动着冰水涌向石门的方向。秦天尧拼命顶起安曼的身体以免她的口鼻进水,他不断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着石门,一次两次......石门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他拼尽全力用身体抵住石门,石门一点一滴的缓缓移动开来。
终于安曼顺着水流的方向流向出口的地方。因为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缓缓睁开了迷蒙的双眼。视线里她恍惚地看到一张熟悉而硬冷的面容,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含着笑意渐渐清晰......